杜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知己吧!”
“知己?”罗通疑问了一句:“也许是吧,即便是在最后我们分别的时候彼此都没有互通姓名。此后我虽常经过那家萧店,但也没有在遇上她了,心中也会不时的挂念。直到年前在上元节庙会的时候,我又度在大街上遇上了她。当时她让几个地痞流氓调戏,我将地痞流氓打跑救下了他。彼此这才互通姓名,我也方知她是虞紫玲,那个西花魁中的虞美人。”
“你也知道我最不喜青楼记馆那烟花风月之所,但听她自吐身份以后,我想起了当初见面时候的箫声,突然理解同情怜惜了起来。此后我们约定时曰,常常见面,我有心娶她,为她赎身但不知如何开口。因为我娘并不同意,娘说:‘我罗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但也算是有头有脸。岂可娶一青楼女子为妻。’她说若我真的喜欢,可以先娶身世匹配的人物为妻,然后在纳紫玲为妾。”
杜荷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此刻也怪不得罗母,在古代对于门当户对看的的确很重,青楼花魁虽多出名门,但毕竟以沦落风尘。她们大多的命运都是嫁于他人为妾,成妻的例子少之又少。
罗通自幼是他母亲带大,为人至孝,此事罗母从中制止,他确实不好开口。
他长叹了口气道:“我只喜欢紫玲,不想委屈她,但母亲又不同意,真的好是为难。”
见罗通眉头紧锁,杜荷也想起这些时曰罗通精神确实有些不振,懊恼自己不够兄弟,竟没察觉罗通心底有事,恨道:“发生这种事情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勇者角逐,你誓夺三枚金牌,任务何其之重,此后又与李老将军一起处理政务,我又哪里好意思用这些私事来烦你!”
“你呀……”杜荷也不知说些什么,前段时间他确实忙的不可开交,不然也不至于发现不了罗通的异常。而罗通自身也就是这个姓格,对于朋友的请求不论自己是否帮得上忙,都会全力以赴。但他自己遇上困难,却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愿为难朋友的。
“算了,事情办完后在与你计较这些,说下去吧,一定有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了吧?”
罗通点了点头:“就在昨夜,我与紫玲再度聚在了一起。她察觉我脸色为难,多方询问。母亲还未同意,此事我又如何说的出口?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她见我为难,也不勉强。只是又吹箫给我听,这一次她的萧音深处蕴藏着别样的情怀。似幽、如慕、若凄、还怨。几种特别的感觉和欢快的主调糅合在一起,却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显得是那样的融和。那欢快中又流淌出淡淡的幽怨,清清的凄凉。当时我就不由得听得痴了。”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紫玲眼中已满是泪光。她告诉我,她手中的洞箫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并且将洞箫递了过来,说送给我。可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如何能要!”
“只是想不到我刚一拒绝,紫玲身躯便晃了一晃,脸色苍白,说了句天色已晚,踉跄而去了。我自是莫名其妙,我想要追赶却为人流所阻,怎么样也追不上。我当时还不知事情严重,只想问个明白,来到‘燕春楼’,却得知紫玲已经休息,不得已只能今曰再去问个明白,哪料她却给我送来了这张纸笺。”罗通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杜荷。
杜荷伸手接过,却见上面清秀的字迹写道:“妾有意,郎无心,只恨缘浅,天意弄人,见,不如不见。”惊愕道:“这可是有诀别的意思!”
罗通忧心忡忡:“我虽没什么文采,但也知道这字里含义。所以我才焦急,甚至打算硬闯,只是让巡逻的兵卒拦了下来。其中一人告诉我,只要在紫玲坐台时,能够技胜所有一睹芳容的才子,便可得到与她独处的机会。论才我是不成了,我们这群人当众只有青莲文采冠绝当世,只能来求助你了。”
杜荷明白他意,此事关系到自己兄弟的终生幸福,自然当仁不让的应承了下来。
虽然他也知自己的斤两,但唐诗宋词在脑中不说记下三百首,一百五十首却是有的,实在顶不住,以一些未出世的千古名句压压场面,应该不是问题。
罗通也是一喜,道:“有青莲这番话,我也放心了!”
杜荷做情圣状,摇头道:“此话过早,由此笺可见,虞紫玲对你并非无意,但却绝口不再相见,其中必有缘由。若不解决问题关键,即便见面也未必能够让她回心转意。我认为关键就在于她最后给你吹的萧曲,那是什么曲子?”
“有道理!”罗通点头认可,但对于这一问却是一脸无奈:“我也不知是什么曲子,不过我记下两句。”说着他五音不全的哼了起来。
杜荷怔了怔,突然恍然大悟叫道:“这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虞紫玲这是向你表白,以萧喻己,表示愿意将终身托付,却让你一口拒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