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高大,人看着瘦,实际却很强壮,尤其是肩膀宽宽,手臂有力,这般搂着她,就好像将她整个包在了怀里。
阮玉忐忑了一天的心渐渐安定,只是依旧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暂时不去想了。
头在他肩上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皱起眉:“什么味啊?”
金玦焱放开她,揪起衣襟闻了闻,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大热的天,我跑了一整日,这汗出的……”
一丝疑问划过脑海,可也来不及琢磨,因为金玦焱……竟然开始往净房走了。
“你……”她追了两步,脸色发红。
金玦焱回头:“怎么,要给我擦背?”
阮玉跺脚,转过身。
虽然俩人已经……嗯,那个明确了心意,可是金玦焱蜕变得也太快了吧?就好像,就好像……
阮玉跑回到窗前坐下,然而净房里的水声传来,撩拨得她的脸颊一阵阵的发烫。
她在想什么呢?
她掩饰的扯过一张纸,在上面乱画。
想了想,觉得不能让金玦焱发现她的慌张,于是换了纸,深吸一口气,开始勾描花嫁妹妹的新图。
心思一静,方才来不及琢磨的疑问便浮上来了。
庞七有了麻烦,金玦焱理应出手相助,可如今是人家的家务事,他又能做什么?而且,他怎么会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分家和外人有关系吗?
左思右想的工夫,金玦焱打里面出来了。
因为这边没有换洗的衣裳,便依旧穿着先前的中衣。
身上似乎没有擦得太干,导致中衣虚虚实实的贴在胸膛,腿上,就好像拿最优美的线条有力勾画,只需看上一眼,就可想象那层单薄下隐藏的力度。
头发湿淋淋的垂在身后,却只拿巾子随意的擦着脑袋,这般粗心,反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阮玉急忙回了头,将目光定在纸上,嘴里掩饰的抱怨:“还穿着馊衣服,这跟没洗有什么区别?”
“你鼻子真灵,我怎么没闻到馊味?”
他忽然俯脸到她耳边,经过沐浴后的清香裹着他喷薄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了她。
阮玉差点跳起来,只强作镇定,却没发现,手里的细笔几乎要被她掐断了。
“不若,我拿上几套衣服,放你这……”
如是,等于是跟她明示了。
阮玉的手把笔攥得咯吱响,那只笔如果会发声,就要惨叫了。
“小玉……”
他的声音微有低哑,带着疲惫:“让我抱抱你……”
阮玉浑身僵硬着,不敢回头,而他的手已经伸向她的腰间,她眼前一花,人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头枕着她的颈窝,贪恋的深吸了好几口气。
真香,就是这个味道,每每萦绕在他的梦里,即便醒来亦能嗅到芳香的尾韵。
“小玉……”他低语,温热的气息隔着衣物,烤得她锁骨发烫:“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这是情话吗?没有添枝加叶,只这般朴实,莽撞,但直入人心。
阮玉觉得,自打昨天挑明心意,俩人的关心就从进三步退两步的状态跳跃着向前迈进。她第一次谈恋爱,很想琢磨琢磨这其中的滋味,他这般热情,又让她有点害怕,但心里是喜悦的。那喜悦就像蜜水,将她一点点的陷进去。
“小玉……”
金玦焱看来是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可是身子忽然一顿,转开头,看向胳膊。
阮玉手里还攥着笔,此刻,笔端的毫毛散啪啪的杵在他肩上,墨迹淋漓,后面跟着纤细的笔杆。
“你怎么……你这手怎么总不知道该往哪放?”金玦焱哭笑不得,很费了点力才将毛笔从她手里抽出来:“真笨!”
“谁聪明?”
这会她倒机灵了。
金玦焱气恨恨的咬了她一口。
“我给你留了饭……”
“知道我会过来?”他语气暧昧。
阮玉红了脸。
就这么着,她的疑问全被他打散了,即便之后偶有想起,可是总因为金玦焱的“出其不意”再次不翼而飞,好像就是不想让她问出口似的。
结果第二日,金玦焱再次出门,清风小筑再次被封闭,阮玉的问号才一个个的又浮了出来。
她也找霜降问了,霜降却说千依也不知道,只是四爷吩咐的,要她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