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正望照渠方向而走。
路行一个时辰,军队踏入谷口,头顶落石急剧砸下,不少襄阳军慌忙躲避,但路太狭隘,还是有不少人被落石击中,倒地不起,留在后面的人更是被巨石堵住,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盛起见状,乘机率领士兵叫喊着攻了下来。
一将领纵马上前,与盛起相抗,喊道:“王爷,你们先走!”
襄阳王策马停下,攥紧缰绳,沉眸以对。
其他将领焦急催促:“王爷,快走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襄阳王转过头,甩开缰绳,喝道:“走!”
剩余的人同襄阳王快马加鞭,行了大概二十里,身后没有追兵跟来,只是本来劳累的身体更是精疲力尽,突然见前方道路被灌木包裹,一将领喜道:“此处生有植木,应当存有水源,待属下领人前去找找,为王爷润喉。”
襄阳王的瞳孔微有涣散,但是精神头似乎尚好,没叫他人察出,他看也不看那些灌木,只言道:“先过去。”
“是。”
众人放缓了脚步,踱入灌木林,刚行到一半,身旁突然擂起战鼓声,火舌顺着灌木飞速燃起,浓烟扑面刺鼻,直逼路上的襄阳王一行人,惊魂未定的马儿立时蹦跶起来,将不少士兵甩到了地面。
士兵的叫喊声让襄阳王瞬间回神,策马而视,只见曾平手持双刀,领着伏兵冲入襄阳军,一刀一个,眨眼间清除了一小片的人,襄阳军根本没有应战的力气,虚虚抵挡,狼狈逃窜,一将领怒喝出声,操持兵器挡住了曾平。
这次襄阳王竟是没有犹疑,带领剩下的人径直奔走。
襄阳战旗拦腰而断,曾平看准机会将那名将领斩于马下,立在原地,没有上前追击。
士兵已多有伤在身,包括栌恳在内的两名将领也不能幸免,剩余骑众也不过三千人,栌恳询问:“王爷,前方有两条路,接下来去哪?”
襄阳王低垂着头,似是喘息,闻言撩开眼皮:“往龙脊关走。”
“王爷。”公孙骥感觉有些不对,询问道,“您没事罢?”
襄阳王一扯嘴角,还没等他直起身,行至隘口的襄阳军又起喧闹,襄阳王眉宇紧蹙,锐利的眼神直逼声源,只见前方陡坡一军排开,李岳雄策马在前,昂首挺胸,声声威赫。
“众军听令,擒拿襄阳王——!”
“擒拿襄阳王——!”
两军再次混作一团,襄阳王看向不远处的隘口,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嗤笑一声,不知在笑着什么,而后他又厉声喝止迎战的士兵,领着最后小半数的兵马冲入隘口,与栌恳、公孙骥逃进龙脊关。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徐徐不散,众位士兵欲言又止,均牢记着方才又有人上前劝说时是如何被谢穷酒怒斥得狗血淋头,但看着谢穷酒这么咳嗽下去,心里也是不安到了极点,纷纷盼着襄阳王快些到来。
“人来了!襄阳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