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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云浩然时的百般努力,能叫情意中的自卑人吗?情意中的自卑人是什么样儿,相信都见过。

是以,文天虽对明三爷一行有用,却不见得明三爷应该为她出力到搭上终身的地步。文无忧客客气气说出赔礼的话:“会还你清白的。”

荣王走的时候,见了外甥。明逸知道荣王舅父说的是什么。已经有几分实话,他不介意再说能说的几分。

“无忧姑娘,既然你真的很明白,我不得不说几句。我没有唐突的意思。实在是你我的年纪,再过几年就可以成亲。到时候,咱们怎么往后推呢?到时候,耽误你的终身蹉跎一年又一年,你有什么对策?”

文无忧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怪三爷,而是吃惊道:“郭村有这么大的势力?”

明逸意外的闪了闪眸光,但一言不发。他暗想,这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虎父没有犬女。

如果对付郭村很容易,钻个地道就宰了,想来也就不用找到爹爹。文无忧这样想,更能理解郭村的盘根错节。

但很快她回到现实中,明三爷问的是,她十六岁,也许还能坚持。她十八岁,二十岁了,再不嫁成了老姑娘,让她早拿出对策。

有人说,想的太早。明三也好,文天也好,都是想得久远的人。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但总比没有计划要好。

回答,文无忧倒没有什么迟疑,静静道:“到时候三爷更年长,三爷有什么好法子?”

“我母亲的意思,如果文尚书同意,这亲事就成真。以免耽误你,也耽误我。”明逸说出来以后,郑重地注明:“这不是我的意思。”

他认为有趁火打劫之嫌疑,而且三爷从没有主动讨要过姑娘。

自己有什么好,能让万安长公主这就青睐?文无忧暗暗摇头,这还是冲着爹爹来的亲事。跟云家一样,云刘氏和浩然都不知道爹爹身份,前准公公云祝却了然于心。

多多少少的,云祝有攀附的意思。就如此时,自己轻易的回了话。说不是,拂了万安长公主不见得有多严重。说是,成了自己家有攀附之意。

她应该尖叫一声“非礼啊,我不答应”?

文无忧心平气和地道:“父母之命。”她已能静下心来,等候父母回京作主。

她的父母不管怎么决定,这是她的终身大事,都会问过她。她何必身为客人时,把主人面子扫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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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提醒,有些应该理顺。么么哒。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有心之人明三爷

有一个看法一定不会有人反对,不管在本朝,或在后世所谓的开明朝代,婚姻这件事儿,大多与感情无关。可以确定的是,大多。也可以确定的是,起初有情意的占大多,但到最后可就说不好。

它是双方家世、见闻等等的结合。

当事人是不是有情意,往往并不重要。

有人说爱得死去活来,如果对方居无定所、月无进项,这种情意会存在,但不是主流。

有人说爱得死去活来,过上几年,不用别人多话,自己回头一瞧,都怪当初太年青。

有人说,这意思所有的婚姻都与情意无关?貌似也不是这个意思。维系长久的相伴,情意如一锅熬到浓的汤,慢慢出来。

明逸和文无忧的这番对话,也就没什么奇怪。从各自的立场、名誉、家世等等,他们都有谈论的资格。与没有情意就不应该谈论没有关系。

文无忧表明心思,由父母作主。明三爷更没什么可说的。他这就要走,小郡主进来,让三爷多了几句话。

玉成郡主嘻嘻哈哈的抱着一满怀的花草,香气大老远儿蹿人鼻端。嗣哥儿摇着一枝子花,另一只手里是他离不开的糖块。

“看我的花多吧,我把你心爱的海棠全采光光,让你就会哭鼻子,索性你起劲儿哭,我又做胭脂去了,才不要理你。”

嗣哥儿紧随姐姐不动摇,一枝子花摇的得意洋洋:“你会哭鼻子。”

海棠不过是无忧和小郡主说起过,春天是海棠开的季节,她偶尔一谈。而海棠是树,那么多,也不可能采光光。文无忧微哂。

有明三爷在场,姑娘家保持风度,不能跟小郡主对嘴。但是,明三爷毛躁了。

在花里翻翻捡捡,拿到手里数枝白花,三爷惊的头发都要竖起来:“我的一品兰,玉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

他欲哭无泪的对着花,玉成郡主和嗣哥儿眨巴着愣住神,文无忧怎么看怎么滑稽。

小郡主“身经百战”,不管任何时候的指责都能对付几句,很快小嘴儿巴巴的说起来:“哄三嫂呢!”

“轰三嫂。”嗣哥儿是个好跟班儿。

“姨母许掐,随意掐。”

“许掐。”小跟班儿估计眼里只看到银票。

明三爷在话里找到根源,迁怒的对文无忧沉下脸:“我不容易到手的一品兰,在房里养没日头,搬到外面养又怕寒气重,这几天暖和我刚搬出来请母亲帮忙照看,”

气急了,跺跺脚:“你能不能快点儿好!”一扭头,怒气冲冲走了。

“哈哈哈……”数日里,文无忧头一回发出畅快的笑声。太可乐了,这个人也会有气急败坏的时候。太可乐了。她对着小郡主翘起大拇指:“玉成,拔得好。”

嗣哥儿伸出粘乎乎的小手,水汪汪大眼睛似乎能融化一切。

文无忧也对他翘翘大拇指:“嗣哥儿,你也拔得好。”

“给钱。”

“什么?”文无忧愕然,这是什么回答?

嗣哥儿笑嘻嘻:“三表哥说的,你笑了,就给钱。”转过脸儿对姐姐一瞥,就地把她出卖:“姐姐都收了好些。”

“是……吗?”文无忧有点儿回不来神。她的心让什么狠狠的撞上一下,有些地方原本冰寒,如浸春水般的软了下来。

春天,仿佛真正的来到这个房里。春草笑的见牙不见眼,对新姑爷的看法重新涨回去。下去的那一些,曾是因为旧姑爷来了以后,新姑爷干瞪眼不会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