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福见状,终于满意地笑了。可他的手,却始终紧紧揪着她的袖口,见她走得快了,便揪着袖口摇了摇以示提醒。
“跟放羊似的……”终于追上了两人的魏承越很快便也察觉了这样的一幕,哈哈一笑。
话音刚落,同时收到了两记恼怒的瞪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他连忙举起手作投降状,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下去。
魏承钊倒是比他聪明上许多,努力憋着笑落在最后面。
“都怪你!”被人取笑是‘被放的羊’,魏盈芷有些羞恼,压低声音恨恨地冲着蕴福说。
蕴福好脾气地安慰道:“不用理他,三夫人还总骂他是头一根筋的驴呢!羊总比驴可爱多了。”
魏盈芷:“……”
虽然知道他是想着夸自己可爱,可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总是有点怪怪的呢?
几人好不容易才挤到那一处正耍着猴戏的摊子前,见一只老翁正指使着一只穿着衣服的猴子给围观众人作揖行礼,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这猴子可真逗!”魏盈芷乐得不可开交,拉着蕴福的手直道。
蕴福同样笑容满面。
一会儿,又看到那只猴子开始翻跟斗,那有些灵活又有几分笨拙的逗趣动作,再次引来一阵大笑声。
“这小家伙太有意思了,怎的平常咱们府里便不想着请人来演一出呢!”魏承越笑得直拍大腿,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道。
“回去跟祖母说说,下回有喜庆事,除了请戏班子外,还要请这些更逗趣的。”魏承钊跟着道。
“二哥哥说得对,每回都是请戏班子来唱戏,那也太没意思了。”魏盈芷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三人说话间,那只猴子又连续翻了好几个跟斗,正灵活地踩在了一旁绑得稳稳的绳子上。
蕴福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话,听到这里,暗地沉思。
看来他也得在府里多置些有趣的,这样才会更热闹,盈儿他们也喜欢往他那里跑。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拥有那么一间完全由他作主的大宅子是件多么好的事,可以随心所欲地布置,可以随时招呼他的朋友。
良久,几人才擦了擦眼中笑出来的泪花,正打算去下一摊瞧个热闹,没有想到居然再度看见了魏承霖。
“哥哥!”这一回,首先看见他的是魏盈芷,立即挥着手高声喊了起来。
魏承霖此时也看到了她,脸色明显有几分变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挤到了他们的跟前。
“你们几个快带着盈儿回去。”
几人呆了呆,魏盈芷才不满地道:“为什么?我还没看过瘾呢!”
“好,我们这便回去!”蕴福二话不说,拉着她便要往回走。
“可是……”魏盈芷还想要说什么,魏承霖接下来的话便让她再说不出来了。
“出事了,有位姑娘被人绑架了。”
蕴福与魏承钊哥俩脸色同时一变,立即坚定地回答:“大哥/承霖哥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护着她回去的!”
魏盈芷也是知道轻重的,虽然有些可惜,但到底不敢给他们添乱,无比乖巧地应了下来:“哥哥你放心,我跟着他们回去,再不会乱跑的。”
魏承霖如同她小时候那般摸了摸她的头,不放心地再次叮嘱:“路上小心,父亲已经过来了,这会儿应该快要到母亲那处了,你们会合之后便与父亲母亲一起回府,待事情一了,我便也回去。”
“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被绑了?”魏承越忽地问。
魏承霖并没有回答他,反而催促道:“快回去吧!”
“你也真是傻了,被歹人绑走,这姑娘的名声还能有么?大哥的性子,又怎会四处张扬,自是瞒得死死的。若不是因为四妹妹也在,大哥放心不下,这才循私跟咱们说了这事。否则他才不会提呢!”回去的路上,魏承钊教训弟弟。
魏承越也知道自己问了蠢问题,摸摸鼻子再不敢多话。
回到了百味楼沈昕颜等候的包厢,果然见魏隽航也到了。
“怎的这般快便回来了?我原以为你们还要看一阵子呢!”见他们居然这般早便回来了,沈昕颜难掩惊讶地问。
魏承越立即将魏承霖方才跟他们所说之事一五一十地道来。
有位姑娘被绑了?
沈昕颜有些意外,隐隐约约的,又似是觉得这样的一幕很是熟悉。
“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会儿想来五城兵马司与京兆尹已经到处寻人了。这贼子也真是猖狂,众目睽睽之下也敢绑人!”魏承越道。
“哎,我说不对啊!虽说今日没什么约束,女子也可以放心出街,可哪家的姑娘不是三两成群结伴同行的?况且这到处都是人,人来人往,贼子便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绑人吧?”魏承钊皱着眉提出了疑问。
“钊哥儿说的有理,若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必是结伴而行;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身边必有人保护。哪是普通贼子所能绑得去的。”蕴福点点头,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唉……只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我还有许多地方没去瞧过呢!”魏盈芷双肘撑着圆桌上,托着腮有几分闷闷不乐。
“说不定那姑娘跟咱们府里四姑娘一般,是个被困得久了的。今日难得出来透气,一时兴奋过了头,与家人走散了,才给了贼人可趁之机。”魏隽航打趣道。
“爹爹……”魏盈芷不依了。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
沈昕颜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啜着茶水,顺手又夹了一块精致的点心往嘴里送。
这个时候,她也总算是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一幕相当熟悉了。甚至,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猜测那个被绑架的姑娘是何人,如今只等着结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