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登堂入室大呼小叫。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就算是你们韦副都统过来,对大小姐那也是毕恭毕敬……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的职责所在?若是将大小姐吓出个好歹来,你的脑袋只怕都要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只有管家先出面喝斥,弄清事情,才能先稳住阵脚。
若是由陌千雪先发问,岂不有失身份。
自然,在这个时候,其他人也是没有立场说任何话的。
兵士先是被打,后是被斥责,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知道后怕,一下子萎了下来。
来庄子参加文定之礼的众人们,都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你言我语的猜测着,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刚刚还无比安静的大厅,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堪比菜市场!
陌管家见震住了兵士,收到陌千雪示意的眼神,又喝道,“到底是什么事?还不快说!”
“不好了!西境过来的几个来使,全部遇害了!”
哗!
这个消息实在是不得了!
陌千雪顿觉五雷轰顶,脸色一变,急忙转头去看昌木!
西境之人是为了她才来的京,也是为了她才留在京中迟迟未离开。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如何给西境给两族两将军一个交代!她于心何安!她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
昌木已经怒目圆睁,不敢置信中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谁……你听谁说的?”
事已至此,陌千雪不能让陌管家在前头挡着了,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有资格站在这里质问这句话!
她身上这一刻,散出的是连她自己都没觉查出来的杀气。
这杀气像一把尖刀,擦进了报讯兵士的心。
他一个寒战,却又不得不回话。
“查案的九门提督衙役已经奔着庄子赶来了,小的收到信第一时间就过来送信,其它的小的一概不知,还请陌大小姐恕罪。”
这话说得客气多了。
他不敢说,是有人先快马加鞭来了营,他收了赏钱,才来报信的。
那人还说,等他报了信,陌大小姐收到消息,还会给他赏钱。
他真是傻了,被钱给迷了眼,这种时候报这种丧气的信,还想讨什么赏钱,不被杀头已是万幸……
报信的兵士整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不光是他不敢出大气,原本喜庆的文定之礼,原本议论纷纷的众宾客,一时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能来此的人,哪个没有一二把刷子,哪个不知道这陌千雪和西境人之间的关系。
宁少卿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那报信的兵士,缓步走到陌千雪的身边,不顾众人在场,将陌千雪拥进了怀中。
“千雪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陌千雪的心情,他怎么能不知道?恐怕在场的人,即便是昌木,都不会有陌千雪这种心情。
深受打击的陌千雪此时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她咬紧牙关,手紧紧的攥着宁少卿的衣服,连手指都在颤抖。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西镜的使者又怎么会死去?又怎么会遭人刺杀?
“那……那张将军呢?”抱着一丝希望,陌千雪急忙从宁少卿的怀中抬起头,一脸紧张的看着报信之人。
她还记得张将军那粗狂的长相,大嗓门的声音,还有话虽糙,但理不糙的细腻性格!
今天是她与宁少卿的文定之礼,只有昌木来了!张将军他们因为跟自己也不算是很熟,生性不喜欢那种文绉绉的场面,所以并没有来,只让昌木代表他送了一份厚礼。
那报信的兵士硬着头皮,“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听说西境的来使全都……遇害了……”
他现在恨死了那个让他来报信之人。
陌千雪颓废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而宁少卿则是安慰的拍了拍陌千雪的肩膀,转身,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情,不同寻常!
为什么西镜的来使遭人刺杀,不早一天,不晚一天,却偏偏的赶在了他们宁陌两家文定礼之日发生?
而且,他们并没有大肆的宣传今天的文定,陌千雪的宾客也是前天才临时下的贴子,请的人并不多。
在宁少卿看来,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给他们两家故意的添堵!
而那人……是谁?
大厅里因为这样一件乌烟瘴气的事情,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喜庆与热闹。
陌千雪此时也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照顾这些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