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遵旨。”孟逐上前,说着。
“主公治下吴州,共计有十六府,八十七县,其中临江府,统县五,有民五万户,二十七万人,……会稽府,统县六,有民六万户,三十二万人……全州总计七十七万户,三百八十五万人。”李播大声说着。
“而各府库县库之中,有白银两百三十七万两,黄金二十五万两,粮草两百四十一万石,丝绸布匹若干五十六万……”
“兵员方面,经过选拔训练,估计约有七万士卒,甲胄齐全,兵器精良。”
论及实力,也不过是粮食,钱,兵而已,百官听得孟逐所说,都是双眼发亮。
吴国公实力如此浑厚,天下雄主也!更兼天时在手,大有可为,便是一争真龙大位,都有不小指望。
不少人就是心中滚烫,吴国公年不过二十,就打下如此基业,等到登极,那他们也算从龙老人,少不得荣华富贵。
“哈哈……好了,孟逐,你下去用宴吧!”宋玉大笑,让新进属下知晓主公实力,进而加深忠诚,这也是他的一部分目的。
宴会之后,沈文彬等六司郎中和叶鸿雁等几个高级将领就被留下议事。
虽是大庆,但吴国公当面,各人也不敢失仪,都没怎么多喝,此时又用了解酒汤,更是清醒,一起听候着宋玉吩咐。
宋玉宴后换了常服,此时看着就有些随意。
“诸位都是本公的肱骨,今日就坐而论道吧!”宋玉微笑说着。
就有侍从,搬上两排椅子。
众人谢过,才半挨着坐下,见众人都坐好,宋玉才正容说着:“孤命你等前来,就是要说说以后的打算!”
“这也算是定下明年的大策!”
“请主公示下!”属下都知晓这主公雄才大略,高瞻远瞩,此次如此慎重,关系吴地基业,不由更加精神集中,正襟危坐。
“吴地初平,孟逐在殿上所说,虽是实情,却有些报喜不报忧,现在都是心腹,孟逐,你再仔细说说……”
“是!”孟逐起身,就解释说着:“殿上的户籍民口,都是按着各府县的记录所报,这里面就有两个疏漏,一是逢着兵乱,百姓逃亡甚众,二是大户隐瞒户口,这也是老问题了。”
“这两方面互相抵消,因为没有经过具体统计,无法得出准确数目,但可以估计,此时的吴州人口,最多只有六十万户,三百万人左右……”
“其余的金银粮食等数目都没有隐瞒,但吴地残破,北部各县又有流民,粮食和银钱,都得投到这上面去!”
这才是常理!沈文彬等听了,却也在意料之中,不由点头。
沈文彬就站起说着:“天灾人祸,各州都是如此,但我主率先平定吴州,只要选贤举能,与民休息,打击盗匪,自然能比其它各州提早恢复元气!这就占了优势!”
“不错!”宋玉拍手:“文彬此言,甚合吾意!”
“但因为要加强建设,我们明年,就不能用兵了!”
听到这个准确命令,叶鸿雁等虽心中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这是必须,否则民力耗竭,就是竭泽而渔了。
见几个将领都没有明显抗拒,宋玉满意点头,武将好战,这是他们的本质所决定,因为能在战场上建立功勋,获得财富田亩。
但能克制欲望,深藏兵锋,才是帅才!
“明年不用兵士,并不代表可以嬉戏军务,马放南山,平时训练,不可懈怠!”
“请主公放心!”叶鸿雁代表军中保证说着。
“如此就好!”
“启禀主公,吴州北部各府县官员,都是缺乏,属下已命世家举荐,但从者寥寥……”等到叶鸿雁坐下,吏司郎中宋思就起身说着。
虽然宋玉一直重视人才培养,但到底时日尚短,此次所带的人手,将豫章等几府填充完后,已是所剩无几,对于吴州北部缺口,就有些无能为力。
吴南世家举荐的人手,也是如此,至于吴北世家,抵抗宋玉在前,又被消灭上万私兵在后,现在宋玉正准备清算,更不能用他们的人手。
“孤登公位,乃是大喜,当举州同庆,你发布告示,吴州各府,举行选拔考试,不论家世,只问才干,每府取五十名,称秀才,待遇等同司吏。而到了明年开春,中秀才者又可在建业参加考试,选出五十人,称举人,待遇等同典史,并且,无论中举还是中秀才者,都可任官!”
“这考试范围,就选四书五经,并以明算经等杂学!而不论是高门大户,还是贩夫走卒,只要不是在职官员,都可参加考试,这考试,就称为‘科举’!”
宋玉淡笑着,不经意间,就在天下棋局,乃至克制世家上,落下重重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