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去了玉粹宫,之前去换衣服的时候,苏贵妃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却带着一身伤回去。
苏贵妃当即就险些炸了,她儿子是皇子,是亲王,在她看来,孺人切磋,也不过就那么回事,绝对不会出问题,毕竟,不过是臣子的儿子,还是无官无爵的那种,想也知道,不管如何,是绝对不敢真的动手伤人的,现实却是给了她一巴掌。
李鸿渊脱了衣服,任由御医给他上药,苏贵妃也没有避开,就那么一脸心疼的看着。
李鸿渊先是闭着眼睛,其实这点伤,真心无所谓,养养就好了,本来没想搭理苏贵妃,但是苏贵妃一直在哪里低低的抽泣,李鸿渊听着,觉得挺烦,这才睁开眼睛,眼中迅速的染上了一点无奈,“母妃无需担心,真没事,我心里有数,比起去年那次,这次根本就不算是伤,离死还远得很。”
不提还好,这一提,苏贵妃就哭的更凶了,“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而且,这死字能随便挂在嘴上吗?”
“儿臣会注意,下次不会受伤了,母妃莫哭了。”李鸿渊不懂哄人,这话似乎有那么点僵硬。
“还有下次?”苏贵妃的声线骤然间拔高了许多。
“母妃知道,在京城,没人敢真正与本王动手,儿臣也没其他事情可做,今日与贺将军的幼子交手,此人与旁人不同,畅畅快快的打一场,儿臣感觉还不错,母妃也该知道儿臣是什么性子,这事儿父皇也同意了,所以势必还有下次,让母妃担忧了,还请母妃见谅。”李鸿渊微微带着点愧疚,声音也不由得放低了几分。
苏贵妃嘴唇上颤了颤,到底是没在说出什么阻拦的话来,这儿子半点不比他其他的兄弟差,甚至是更胜一筹,然而,他父皇给了他诸多的宠爱,独独在权势上绝对的打压,换成谁,这心里也不会痛快吧,不连她这个母妃一起憎恨就不错了。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会对他格外的纵容。“那你千万要注意些,别再受伤了。”
李鸿渊笑了笑,“母妃放心,我有分寸。”
御医专心的处理伤口,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太过于专注,完全就没听到母子之间说了什么。
伤口处理好,玉粹宫的宫女又打来温水,就要给李鸿渊擦身,那低着头,脸红红的,满上羞涩的模样。
李鸿渊眉一皱,眼中闪过厌烦,直接伸手结果帕子,自己动手。
只是帕子刚刚落到身上,又一支手伸过来,“渊儿,母妃来吧。”
李鸿渊手上顿了顿,对上苏贵妃柔和的目光,终究松了手,随后再次闭上眼睛,帕子擦过皮肤的感觉异常的清晰,苏贵妃的动作非常轻柔,似乎害怕重一点点就弄疼了或者弄伤了他。
如果换成是靖婉,李鸿渊大概还会很享受,然而不是,这慢腾腾的东西,让他有些不耐烦。要说他这一世做戏最多的时候还是在苏贵妃跟前,虽然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事儿,还是会觉得腻烦。“母妃,儿臣不是瓷做的,无需如此小心翼翼。碰不坏。”
“说什么浑话呢,快闭嘴。”轻轻的拍了一下。
其实,苏贵妃注意到了李鸿渊身上另外的一些伤痕,虽然不算明显,御医也不敢细看,她却不一样,她很清楚这是怎么造成的,尤其是某些地方,还有牙印,因为看上去是必正常的肤色白一些,显然是见过血结痂痊愈后留下的,虽然她不知道他身边是不是连通房都没有一个,但是,不管有没有,敢在他身上留下咬痕抓痕,除了他王妃,也在不做第二人选。
因为对靖婉的意见本来就很大,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做妻子的,怎敢如此的放肆?她儿子这么金贵的人,也敢胡为冒犯?简直是反了天了。而且,作为正妻,就该端庄贤淑,便是在床上也该知道矜持,这瞧着还不知道放荡到何等程度,便是以色事人的侍妾,怕是也没到这等程度。
在这一刻,苏贵妃甚至知道了自己儿子被他王妃勾住的原因。
正所谓,只要一开始就觉得那是个不好的,那么,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挑出刺来。
苏贵妃虽然心中不平,面上动作上却是半点不显,不过,心里已经在盘算,既然儿子喜欢在床上比较野性的女子,那就帮他好好调。教两个,亲王之尊,哪有没人伺候的道理,她儿子,如何都不该这般委屈。
在苏贵妃看来,儿子在意他孩子的出生,但是,将人调。教出来,仅仅是伺候他,应该不会拒绝,再说,这奴婢,在床上再如何,也万万是不敢在她儿子身上留下丁点痕迹的。
李鸿渊是不知道苏贵妃此时的想法,如果知道了,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表示,你只等着打脸就好了。
身上的血迹被悉数的擦干净,李鸿渊重新穿上亲王冕服,半点看不出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