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个样子,好意思去?再说了,她这会儿多半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会见你?”该说陈三老爷不愧是混过官场多年的人,相比事发时的崩溃状态,现在已经调整了过来,变得冷静,甚至有几分冷硬。
“那,那如何是好?”陈正敏又变得有些无措。
陈三老爷突然意识到,这门婚事退得好,一个男人想要有一番大作为,怎可如此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姐姐那孙女对自家孙子的影响太大,真要嫁入了陈家,还不得让儿子沉溺在温柔乡,那他们陈家还指望什么。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训斥他的时候,最紧要的是安抚住孙子,让他好好准备殿试,这才是头等大事。“自然是回家去,好好梳洗一番,休息好,准备殿试,拿了好名次再去找她。”
“对对,祖父你说的对,回家,现在就回家。”
走路像没头苍蝇的儿子孙子,让陈家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没办法,他现在肯回家就不错了。
回去后的陈正敏倒是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看着似乎是恢复了常态。事实也只是似乎而已。
要说这两日,一切看着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骆沛山说过要找承郡王说道说道,可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而骆沛山这个人,因为处于中立的关系,除了公事,私下里除了那几个同好的人,甚少与其他人有接触,这突然间找上承郡王,可不得引起众人的关注,尤其是他这些天本就被人盯得紧。
这不注意还好,这一注意,李如玉做的事儿可不就给彻底的捅了出来。
李如玉回家之后,可就再没有做“送上门给人睡”的胆气,这会儿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干了蠢事,再想起靖婉的那些话,越想越后怕,再说,平日里再如何跋扈,也只是个被娇惯的小姑娘,几项相加,一时间承受不住,竟然就那么发起了高热。
迷迷糊糊中,只嚷着“疼”,嚷着“骆靖婉打我”,一个皇家郡主被官家女子打,这还得了,承郡王妃愤怒非常,可是在下人给李如玉擦身的时候,承郡王妃却发现自家女儿身上的“伤”并不正常,可不像是被打的,想到了某些可能,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将丫鬟们都轰了出去,留下亲信嬷嬷,承郡王妃浑身都在抖,一时间竟然不敢让嬷嬷给李如玉验身,那嬷嬷自然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主子,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承郡王妃眼一闭,“嬷嬷你瞧瞧吧。”
那嬷嬷褪下李如玉的裤子,只是瞧了一眼,就确定这郡主已经破身了,肯定在昨晚,而且,对方下手狠,没对郡主有半点怜惜。如果靖婉要知道李如玉这状况,只怕是不知道该赞她意志力超强,在她面前没露端倪,还是该骂她蠢得无药可救。
“主子,郡主……”
不用嬷嬷多说,承郡王妃已经看到了,眼前一黑,险些晕厥了过去,若不是嬷嬷眼疾手快扶住她,直接跌地上去了。承郡王妃哭得不能自抑,连呼“孽障孽障啊”。
“主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对郡主做出这种事情。”
承郡王妃这才醒过神,“将那两个跟着郡主出门的小贱蹄子带过来。”还有,不是说她去了定国公府,晚上宿在定国公府吗?
两个丫鬟脸上都有伤,可见,在回来的路上,两人又被抽了鞭子,这个时候,抖抖索索的跪在承郡王妃跟前,不用问,就倒豆子似的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承郡王妃险些被气死,她养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等蠢事。给男人下药让人家睡她不算,还敢理直气壮的找到人家未婚妻家里去,让人家退亲,这么个东西,打她是轻的,打死她都活该。而且,在承郡王妃看来,靖婉就一小姑娘,下手能有多重,李如玉身上可没挨打的伤痕。“将这两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郡王妃,郡王妃娘娘饶命啊……唔……”
自家主子出了这等丑事,两个丫鬟焉有活命的可能。“那车夫呢?”
很快,下来来报,车夫不见了踪影,什么时候不见的,如何不见的,都无人知晓。细察之下,才知道,那是个孤身一人的鳏夫,重要的是,是个不识字的哑巴,多半是害怕被灭口,偷偷跑了。好在不识字还哑,跑了也不会将这事儿抖出去,承郡王妃也就懒得再费心思去找他。而且大张旗鼓的找一个下人,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承郡王府出事了吗。
归家的承郡王只知道自己的闺女被人打了,那还得了,进门就喊着是谁欺负了他闺女,他要去给女儿讨回公道。承郡王那也是个随时都喊打喊杀脾气暴躁的人,李如玉那鞭子还是他给的,李如玉这性子,承郡王也负一大半的责任。他看着似乎多在意李如玉似的,其实不然,他只是在用这方式维持承郡王府的威严,却不知道,越是这样,其他人就越不待见他,如此恶性循环,让承郡王府的地位越发的岌岌可危。
承郡王妃头痛不已,承郡王府的人口其实是比较简单的,可遇到这么些糟心货,也不见得就能活得痛快。“小姑娘拌拌嘴,郡王爷您还是消停点吧。”现在这样的丑事她掩盖都来不及,还敢打上门去,想弄得人尽皆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