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就后悔了,表姐要是不理她,在五皇子面前她还哪里有脸面?
但安乐郡主虽说面若冰霜,却还是‘嗯’了一声,算是给了萧幼琳一个回应。
“安乐见过殿下。”五皇子见她神色平常,便以为她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安乐快快请起。”
“殿下,哥哥说上次的棋局还没个结果,他在前院还等着你再去手谈一局。”
安乐口中的哥哥是蔡成侯府世子,也是她的亲哥哥,不过一直在外院,幼旋并未见过。
五皇子霎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拍脑袋,“孤竟是浑忘了,孤这就去。”
未等说完,五皇子直接转身离去,脚底生风,幼旋见他离去的背影,就像是有什么在他后面追他一般,平白显了几分狼狈。
萧幼琳见此只觉上好的机会溜走,可下一刻,安乐说的话却让她欣喜若狂。
“母亲叫我带你过去,文家差人送了些许东西,你合该与我去看看。”只这一句,萧幼琳就欢天喜地的跟着安乐走了。
清沁池边终于只剩下幼旋与陈骁二人,下人们也聪明的退后数步,不再打扰到两人。
陈骁蠕动几下嘴角,半晌后憋出一句,“你冷吗?”
幼旋噗嗤一下就笑了。
陈骁见她笑了,脸上因着笑意带上了些许红晕,如同白玉上缓缓晕染开的胭脂,多了些血色,他轻声问,“你的身体如何了?”
“虽说此后又遭了几场大劫,可好歹逢凶化吉……”幼旋突然话锋一转,紧盯着陈晓说道:“师兄你呢?”
陈骁愣住,而后无奈笑笑,不好意思地回答,“你都猜出来了。”
至此,幼旋才彻底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
“即使如此,师兄又何必还是带着面具见我?”陈骁听闻手指不自觉的拂上脸上面具,“师妹不知,随着年岁长大,这块胎记也变得越来越大,愈发狰狞,我怕唐突……”
话未说完,幼旋还是坚定的看着他,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陈骁一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他到底还是解了面具,可嘴中还是语无伦次,“莫要吓到你,若是吓到你的话……”如此这般说着,陈骁手里的面具虽说解下,可还是悬在他的脸部附近。
陈骁长的天庭饱满,鼻若悬胆,目若朗星,地角方圆,双眸若点漆,头发乌黑浓密,幼旋一直觉得,自家师兄长的……很是俊朗,多年未见他,此番又得见他的脸庞,激动难以自持,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本以为缘分已尽,本以为那难以言说的少女心思就要随风而逝……
陈骁见她红了眼睛,还以为真的吓到了她,急忙又扣上了面具,“还有一事需向师妹道歉,当初没打一声招呼,就冒然求娶,只是获得了师父的同意。”
其实,陈骁此话说的不尽不实,他自知,就算自己上门求娶,武安伯是绝不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与自己这个泥腿子的,若要得偿所愿,只能出其不意,先斩后奏了。
幼旋抿嘴低头笑,并没有拆穿他,虽说自己对师兄芳心暗许,可从未了解过师兄的心思,算起来两人当时在世隐先生那里,不过见了寥寥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