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2)

夏日的天色亮得早,七八点那太阳的光芒早就铺满了大地,炎热的气息在清晨凉爽的风中晕开,沾染着一些雾儿,她那里敢饱睡,早早就醒了,利落的收拾的行李,又洗了个澡化了个美美的妆容,再接到贺羡的电话之后,抿嘴一笑,推着箱子走出了房门。

刚到了走廊里,就见到傅景琛的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样子,显得极为的精神,风度翩翩,而一旁站的便是贺羡。

“傅总,贺学长早上好。”闯入了两人的眼帘,立马热情的打哈呼。

首先开口的自然是看起来更熟一些的贺羡:“早上好。”

而一旁的傅景琛微微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秒,立马撇开了视线,又走上前接过她的箱子淡淡开口道:“走吧。”便不由分说转身朝着电梯走出。

企及他的背影的高度,说不出的正派,其实将傅景琛这厮带入些故事背景中来,约莫应该是那种运筹帷幄的宰相一类的身份,身子里夹杂着体制里的禁欲系,隐隐约约够累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欲。

三人并肩走到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前,贺羡开口道:“这是市政给配的车?”

傅景琛点了点头,贺羡笑道:“真够寒酸的。”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听到这话,许珞虞已然好奇的往车头的车标看去,估摸着这车应该是公家的车。

至于一旁的傅景琛不以为然走到后备箱将她的行李放了进去,关好后备箱之后又朝着贺羡开口道:“送你吗?”

贺羡看着这车摇了摇头:“不用麻烦,我已经叫好车了。”说着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朝着两人又道:“时间刚好八点整,你们先走,路上小心。”

“贺学长你也是,路上小心。”说到这里,许珞虞立马朝他挥了挥手,这才走到了大众车的副驾驶座旁,打开了车门顺势坐了进去。

而傅景琛反倒是离着贺羡又近了两步:“该回去看看就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说到这里贺羡的脸色明显一沉,敛住了适才愉色,思忖了些许:“嗯。”得到了傅景琛肯定的眼神之后这才换上了揶揄的口气:“二哥,赶紧快去开你的小破车吧。”

傅景琛却是扫了他一眼,眼色冷冷的,立马将此刻贺羡状是愉悦的姿态给压抑着,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语气:“路上小心。”听到这句话,眼前的男人这才满意的转身走到了车门前,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大众车就这样逐渐消失在贺羡的眼中,远处的晨曦的光晕落在他狭长了眼眸之中,似乎有些刺眼微微眯住了双眼,还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给大洋彼岸的男人打了个电话。

“喂,洵哥。”

夜色逐渐蔓延在华尔街,此时疲倦不堪的颜洵靠着皮椅背小憩着,却被裤兜里手机的振动声所惊醒,掏出手机看到熟悉名字立马按下了接通键:“怎么呢?”

此时的贺羡语气明显轻松了些许:“那事成了。”

听到这里,颜洵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支着声:“嗯,我知道了。”刚一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冷淡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温柔询问道:“珞虞呢?”

这样的提问,立马让贺羡有些不自觉的诧异,却又没有深想一五一十的回道:“我刚让二哥送回了北川。”

而此时的颜洵脑海中早就勾勒出了傅景琛深邃的眼眸,一时半会儿又有了丝心慌,却不知道从何而来,敛住眼神:“嗯。”

话说到这里贺羡也不由得多问了句“美帝那边怎么样?”

“差不多吧,估计还有一个多月的样子才能回国,你这边呢?。”

“一切都好。”听到这句,颜洵的心却突然松了下来:“那行,等我回来。”

在一个简单的好字后,终于挂断了电话,贺羡提起行李箱走进了阳光中。

第164章

狭小的车室内,两个人近在咫尺, 远处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穿过热闹的市区转眼就上了高速站, 这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似乎所有的思绪都凝在此刻的静谧了。

他的目光在远处, 而她眼底似乎夹杂着一些复杂的神色, 如此一来倒显得更为压迫,锦城离着北川需要大约200多公里,算在车程上需要约莫两三个小时。

“想听些歌嘛?”这是傅景琛开口的第一句,说着目光在她的脸颊上停留了两秒的时间,见着她同意的脸色,立马调出了个fm,这毕竟不是他的车,最多能听点电台音乐之声便也算不错了。

甜美的女声在音响中传来,贯穿着悠扬的声调, 算不得是什么雅致的曲子, 显得比较轻快,顿时让周遭的气氛变得缓和了起来。

音乐声敲击着心弦, 一下一下依旧没有打破此时彼此间的沉默, 那双沉冷的眼眸中终于袒露出一丝异样, 语气却又是一副平常的姿态:“想过以后怎么办?”

这句话入了她的耳际, 目光怔怔的盯着他英俊的侧颜, 悉数流露出一丝多余的复杂, 流转之后终究缄默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深造出国呗。”

其实他这话分明就是在询问他们俩的关系到底准备怎么办,近一步似乎太过于遥远,却又只在彼此开口的一瞬间便刻意土崩瓦解这份遥远,而她却是在装糊涂。

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似乎流露出他此刻情绪的复杂,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她的视线一字一句:“许珞虞!”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迫使着她正视他的情绪,心跳下意识慢了一拍:“嗯?”如此的漫不经心的状态,在一刻间将他那股子的火焰全都调动了起来:“我们怎么办?”

提到这里,已然表露彼此的心迹,其实正经的男人,特别像傅景琛这种约莫对名分这件事有着很深的枷锁感,一则来自道德伦理,二则来自约定俗成。

抿嘴一笑却又是反问句:“你想怎么样?”那双桃花眼里已然是一副淡定神闲的姿态,越是这样反让他有些难说的挫败感,半眯着眼:“我以为你会在乎。”

“名分吗?”说到这里,其实后面的事自然是不言而喻,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无力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骨子里那点骄傲几乎断绝了他后面想要主动的话,唯有的动作便是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的力度又重了些。

见着他不言不语的姿态,她脑子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了,其实做出一些事必然是有代价的,而于她而言对于他的情感更多的是执念,这种执念已然影响了她所有的判断,可是谈不上爱字,又何谈安稳。

再者让她去相信一个男人,前世惨痛的教训依旧历历在目,哪怕心性毫无忌惮暴露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可是她明白,即便是她如此沾沾自喜,得意的以为控制了他的情绪,实则谁输谁赢却又是不得而知的。

她能回答他吗?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仅仅是相爱那么简单,浓烈的占有欲想要霸占彼此所有的空间,接踵而至对于婚姻的奢想,这种**一旦在心中发了芽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她跟傅景琛在一起了,有结果了,甚至结婚了。

可是在她面前仍旧是一条无法跨越的沟鸿,这个沟鸿来自于成长的背景,来自于家世,来自于未来将要面对的社交圈,有些事情不是简简单单能用爱来摆平的。

有些东西,哪怕是用尽她这一世,依旧无法破除这样的束缚,想到这里她心似乎都有些灰暗了。

她不想一直都在伪装,面具带久了,她也快不认识自己了。

“傅景琛,其实你什么都不能给我,又何谈说这些呢?”她的声音淡淡的,往深了探去似乎能看见平静之下滔天的浪潮。

他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这双沉冷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些情绪,不再那么的高高在上:“你想要什么?”像是一句低喃的乞求,这种卑微感对他而言有些触目惊心,如此的失控仿佛脱离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