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忏悔的就特真心实意:“皇上,臣妾——”
“话都不会说了?”
梅贵人忍了忍,把臣字吞回去:“妾真没有害人的心思!实在是婉嫔故意叫妾淋了雨,妾不过是挣扎的幅度大了些!”
康熙听她还在狡辩,怒了:“你就这么不知好歹?推婉嫔下水的是你,连累了荣贵人的也是你,最后救了你们二人的可都是婉嫔!博尔济吉特氏,朕告诉你,荣贵人的皇嗣要是出了问题,你就回娘家吃你阿玛去,紫禁城这地儿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苟的明明白白,睡过的才是自己人,没睡过的,在他眼里是处于随时包邮退货的状态。
“婉嫔遭了你两回毒手了,你真以为朕是没脾气的?别忘了你这个名分是怎么来的,朕看在两位太后的面子上没多跟你计较,再有下回,你看朕容不容你!”
“婉嫔知趣又善良,便是皇后也只是醋了些,你倒好,架子比皇后还大!”
康熙是越想越来气:“梁九功,传旨,博尔济吉特氏残害皇嗣和宫妃,即日起降为梅常在!立刻搬去储秀宫偏殿!”
梅常在:“……”
就喘口气的功夫,她嫔位没了还不算,连个贵人位都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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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的这股子热闹劲儿,可比婉嫔当初从贵人直接升到嫔位带劲儿多了。
太皇太后在慈宁宫内发了火,派人去叫皇帝。
康熙没去,叫人带过去一句话:“朕折了一儿一女,如今荣贵人又遭了梅常在的毒手,皇玛嬷莫不是不愿朕留下非科尔沁血脉的子嗣?”
传话的小太监吓都吓死了,待听得里面一声滚字,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路上就主动崴了脚,没一两个月怕是养不好。
梅常在降了位份一事,别人且不提,荣贵人总是开心了。
盖因那货不仅看不惯皇帝的宠妃,还看不惯替皇上生了孩子或者生过孩子的,人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能指望她对底下的这几个贵人有多少好脸色?
现在好了,惠贵人和荣贵人好歹是单独住着宫室的,明眼人都知道,只要孩子生的够多,资历熬上来,一宫主位跑不了。
再看看梅常在,豁!
跟另外两个明显遭了皇上冷落的贵人一块儿蹲在了储秀宫,别的不说,怕是以后争储秀宫主位一事,这三人就能将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李思思倒是没管这个,因为八月又到了,她得过她的十八岁生日。
宋嬷嬷将生辰宴的事情准备好,进来:“主子,今年是您的十八岁生辰了。”
李思思听出她的暗示,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荣贵人十二月就该生了,惠贵人的肚子才三个月刚稳当,你跟她们说来可以,但是最好吃饱了再来,我们长春宫那日连花草熏香都不会摆置的。”
反正入口的、入鼻的,味道大的统统不要。
“对了,叫她俩自带茶水过来。”
宋嬷嬷一听这么寒酸,连忙道:“那岂不是太冷清?”
李思思摆手:“皇后也不会来我这儿,那日就我的位份最高,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而且估摸着惠荣二人会更喜欢这么安排,毕竟她俩那么努力,不就为了肚子里的小崽崽吗?
自然是怎么当心都不为过的。
且从康熙的只言片语当中,她猜出当时的三皇子和大公主病逝一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如果真是皇后做的,她不可能还稳当的待在坤宁宫。
既然不是皇后,再联想梅常在进宫的时机,真相就很好猜了。
反正她不觉得自个儿能搞得过历经三朝还逼的儿子险些走投无路的太皇太后。
就没想到,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可生辰当日还是出了事。
出事的是倒霉的动贵人,当时她左一块糕点,右一勺汤羹的,吃的欢快不已。
动贵人因着被皇后塞到储秀宫和绿贵人住在一块儿,撕逼撕得瘦了足有二十斤。后头又来了个骄横跋扈的梅贵人,三个女人的吵闹程度堪比五千只鸭子,所以出身最低的动贵人就难受了,成为了食物链的低端,焦虑的人又瘦了两圈。
眼下好不容易出来透风,她可不得好好解解馋?
就在她吃的正欢快的时候,旁边的绿贵人突然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啊!血!裙子都是血!”
李思思头皮瞬间就炸麻了,赶紧派人叫太医,而后在座的一个都不许动,再派人去叫皇后过来。
动贵人嘴里叼着糕点,神色还有些迷茫:“啊?我月事来了吗?”
旁边的绿贵人险些叫她气过去:“你傻啊你!就不能是你有了吗?”皇上又不是没去过储秀宫,这人心怎么就这么大!
动贵人一听,更慌了,屁股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滑。
好在太医这会子跑了进来,搭脉后,说动贵人怀了一月有余,只是因为不吃不喝又恢复狂吃狂喝坏了底子,所以孩子没保住。
意思就是她看着胖,但底子虚,孩子没留住。
出了这种事,帝后二人自然是要来的。
皇后皱眉看了看四周,语带责怪:“婉嫔怎么两次生辰都出了事?”
康熙先叫人把眼前的收拾了,将动贵人送去偏殿医治,这才开口:“动贵人的脉象如何?”
太医把方才的话有说了一遍。
皇后这段时间为了在皇上面前争表现,真就是什么都没干,但这不妨碍她上点眼药:“皇上,若太医所言属实,婉嫔还是换个宫室吧?去年的可说是巧合,这接连两次的,许是长春宫的风水不好。”
康熙皱眉:“去年那个不是绿贵人自作自受?”他嘴下留情,动贵人毕竟难过着,没把她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