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哥,老钟还是了解你的。
看着两个木盒子,叶婉清觉得自己有种躺在金子上的感觉,今晚怕不是要失眠了。
——
夜里,叶婉清也睡得特别沉。
她这一夜又梦到了前世,还是有关于戈渊的前世。
前世她嫁给王家宝之后又很快跟王家决裂,自己找了一个代课老师的工作,在农村过着清贫的生活。而戈渊则却跟今生一样早早的到了省城,用所有积蓄买了一辆货车跑起了运输。
同样的,他也碰上了江南纺织厂这个坑。
前世戈渊身边没有她,没有卫家人帮助他,所以他一直带着他的那群兄弟混,跑车也是。
卫怀农和庄伟两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天生谨小慎微怕惹事,戈渊想用武力解决问题,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劝说戈渊想别的办法,不让戈渊用拳头。
而猴子和花衬衣那帮子人跟着戈渊没少打架,碰到这种被人故意下套的恶心事情,他们跟戈渊的反应一个样,那就是——
你敢欺负老子,老子就揍死你,揍得你不敢再打坏主意为止!
所以,前世戈渊带着猴子和花衬衣两个把陈伟军的远方亲戚,也就是广东那边的接收人陈大壮给堵了,把人给打得半死不活的,事情闹得很大。
最后甚至出动了公安。
公安人多势众,加上陈伟军那远方亲戚陈大壮又是地头蛇,不少人闻询过来帮忙,戈渊三人就算再怎么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狼狈地被人给制服在地。
戈渊猩红着一双眸子不服气,被一名公安用枪抵着脑门,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被反剪双手押到了公安局。
私下掉包顾客的货物,因恶意报复而打架斗殴,袭击人一民一公安等几项罪名一下来,戈渊不仅要赔陈伟军八万五的布料成本费,还要赔打伤他们的医药费。
戈渊手上没有八万五的现金,所以他的货车被强制扣押,说要拿去抵债。
陈家运作了一番,戈渊又被判了坐五年牢。
戈渊可谓是被坑得血本无归。
陈家也不担心戈渊报复,他们觉得坐五年牢出来,戈渊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越来越大了。
就算到时候戈渊存心报复,也对陈家没有任何办法。只要陈家愿意,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戈渊再一次按死。
这件事急坏了老钟,老钟给戈渊赔偿了那八万五,又拿出金条给戈渊走关系。
虽然老钟的确成功把戈渊从公安局保出来,让戈渊免去了牢狱之灾,但同时老钟也被小人给盯上了。
老钟能拿出那么多金条,别人就会想他是不是还有存货,或者更多的好东西……而人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对于某些人来说,用些阴暗手段更是百无禁忌。
又一次戈渊出门跑车,老钟一个人在家,就碰上了打家劫舍的贼。
可恨的是那些贼抢了金条和不少文物古董还不罢休,竟然把老钟一个老人给打昏了捆起来丢在柴房里。
那时候是深秋,天气已经很凉,老钟浑身是伤、又冷又饿,硬生生在柴房里熬了两三天,烧得浑身滚烫,就那么熬坏了身体。
等戈渊回来,老钟已经去了半条命,之后再怎么养也养不回来了。
戈渊对此心存愧疚,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跑车的事情。他哪里也不去了,就不信在省城闯不出一片天。
老钟劝他,可他心意已决,执意把货车给卖了出去。
经过这事戈渊性子变了,所有的天真和冲动被他掩埋在记忆深处。他行事更加稳当谨慎,但也更加的冷厉无情……
他后来的确成功了,但可惜的是,很有前景的运输事业却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
而就算后来他把陈家整得倾家荡产,可老钟却还是没熬过当年的冬天……
“呼……”
叶婉清在黑夜中睁开眼睛,回忆着梦里的情形,心脏“嘭嘭”跳得厉害。
她梦到的……真的是前世吗?
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梦,不是她的臆想吗?
她之前就想过,前世戈渊创业路上是不是也有不平静的时候,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戈渊经历的挫折竟然如此黑暗,老钟还因此而弄垮了身体。
还好,还好今生一切都不一样了……
叶婉清安抚好狂跳的心脏,却睡不着。
想到刚才的梦,她心里涌起对陈家人的浓郁厌恶甚至恨意。她觉得不能那么便宜就放过了无耻的陈家人,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好看,让他们自食恶果!
而远在广东的戈渊也做了同一个梦,大汗淋漓地从招待所里惊醒。
又坐在黑暗中抽了两根烟,他心里只觉得庆幸……
好在他今生身边有他的小娘们儿,有她在,他就不会轻易涉险。他哪怕是为了一辈子好好保护她,也一定不会把自己赔进去。
打架教训人什么的,还是要做得更稳妥才行。
这一个梦,叶婉清和戈渊都默契地瞒着对方,不想让对方因此而担心。只是,他们也因此而更加谨慎起来,这也算是一种领悟。
——
蒋秘书的办事速度很快,第二天陈伟军就收到了来自市政府的召唤。
他点头哈腰地到了市政府,听到蒋秘书是为了布料瑕疵品的事情找他,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