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2 / 2)

如故像是看不懂国师的脸色,接着道:“断案都要证据,国师说他杀了人,总要先立案,再有人证物证,把案子结了,再做处置。仅凭着国师一张嘴说他杀了人,就当众诛杀,似乎不合法。”

国师认得越皇的这个义女如故,但如故那些年来,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整天除了胡作非为,还是胡作非为,他打心眼里看不上如故。

刚才见如故搭话,以为她又抽了疯,胡乱搞事,有些不悦,但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她竟把法律给抬了出来,让他难堪,勃然大怒。

但在百姓面前,他得维护自己仁慈爱民的形象,不便当众和如故翻脸硬来,只得压下怒气,和声道:“我堂堂一个国师,这些年来,一直诚诚恳恳地协助越皇为百姓造福,难道还会造谣来陷害一个毛头小子?”

如故心里冷哼,祸害百姓吧,脸上却笑笑,道:“小女子也只是心里有些迷惑,想让国师解惑罢了。”

国师见如故问三问四,怕拖延了时间,让事情有变,暗暗着急,“那也是应该的,现在老夫把话也说明白了,姑娘还有没有问题?”

“既然国师问话,那小女子就多问几句。”如故顺着国师的话风,接着问道:“那村子里有多少人?”

国师怒到了极点,却只能强忍怒气应付,“那村子不算小,有百来十户人。”

村子越大,被杀的人也就越多,那么激起的民愤也就越大。

这话说出来,周围百姓立刻变了脸色。

如果说煽动无知的百姓,国师确实是有一套的,但这些话实在经不起推敲,如故戏笑,“我只听说过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却没想到民间也能一以敌百。一百来户人,那么最少也得三四百人,竟被他全杀光了,这得多厉害的人啊?”

除非把你全叠在一起,否则的话,就是大炮也不能一炮轰死几百人。

一个人同时杀掉几百人,笑话。

如故看了眼台上少年,那少年也向如故看来,满是恨意的眼里浮上一抹惊讶,他没想到,还有人会为他说话。

但那一抹惊讶很快变成不屑。

如故没正没经的一句话,让那些同情心泛滥的百姓即时抓住了重点,开始有人质疑国师的话。

“人类当然不行,但魔族的人却可以。”国师恶狠狠地瞪了如故一眼,接着道:“大家想想,一个魔族的人可以可怕到这程度,如果魔族的人大面积的进到我们人类的地方,那就会是我们人类的灾难。”

三顺见如故和国师正面冲突,暗暗着急,在如故身后不住地轻拉她的衣裳,如故只当不知,讽刺道:“国师不是越国的国师吗?几时成了人类与魔族斗争的代表了?”

“天下百姓有难,匹夫有则,老夫也不过尽自己的一点卑微之力。”国师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如故冷笑了一下,为了私欲罢了,指向被关在囚车里的少年,“这孩子跟我们没什么两样,你凭什么说他是魔族的人?”

国师抬高了下巴,一脸自信,“我今天带他来,就是让大家亲眼看着他现出魔形。”

魔族在世人心目中是无比强大可怕的,如果说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众人不会相信,但如果说是一个魔族的人同时杀死数百人,他们就会相信,因为没有人真正见过魔族的人。

所以,就算如故磨破了嘴皮子,只要国师一口咬定这个人是魔族人,那么他们就不会相信这个少年无辜。

除非证明这少年不是魔族的人,而如故自己都没见过魔族人,也不知道魔族人是什么样子,自然没办法证明什么。

她明明知道国师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才捣鼓出这么一个斩魔大会,但她一时间却也没有好的对策来搅局,只能见步行步,看国师到底搞出什么妖蛾子。

少年被从囚笼里拖拽出来,绑在他手脚和脖子上的铁链与木桩上的铁链扣在了一起,他瘦弱的身体被悬空吊起。

一梅在如故耳边低声道:“国师身边有一个叫钱坤的人,擅长金针刺穴,这孩子一定被钱坤用金针刺穴,封了血脉,不能动弹。”

如故轻点了点头,除非真是有过人的力气,能挣断铁链,否则被那五条手腕粗的铁链绑住,就算再有能耐也使不出来。

看来这少年真有过人的本事,国师才会这样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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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初生牛犊不怕虎

国师向身后一扬手,台上上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一梅道:“那就是钱坤。”

如故‘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钱坤手中的盒子上。

一梅接着道:“钱坤熟悉人体脉络神经,他知道人体哪些部位最痛,用金针刺下,那痛不输过凌迟涮肉,能把人活活痛死,受刑的人真是生不如死。”

如故飞快地瞟了一梅一眼,“钱坤这人,平时为人怎么样?”

“我们私下都叫钱坤为活阎王。”一梅皱眉,“不过他是国师身边的红人,恨他的人虽多,但没人敢随便动他。”

如故冷笑,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最是可恶。

说话间,钱坤果然把一根金针扎刺进少年胸口上的一个位置,少年痛得身体猛地一抽搐,狠狠地瞪着钱坤,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钱坤见他忍下了那痛,又取了另一支针,刺向他身体别处,接边下了几十只根,少年痛得浑身不住颤抖,身上湿汗淋淋,却仍只是咬紧牙关,没有任何变化。

一梅看到这里,眼里闪过惊讶,“以前我探钱坤的底的时候,看过他对人施针,还没有谁受下这么多针。”

二兰把话接了过去,“这些招不行,就只剩下头顶施针了,不过那招是死招,被施针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三菊道:“如果他把这孩子扎死了,也不见他现什么魔形,国师的谎话可以穿帮了。”

四竹叹气,“这么硬气的孩子被他们这么弄死了,真是可惜又可怜。”

三顺瞪了一二三四一眼,“你们就不能少说几句?”她怕如故经不住一二三四的煽动,又跳出去多管闲事。

如故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只看着台上身体不住颤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