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确定是怎么丢的,何时丢的,哪里丢的?”孟昶脑中飞快旋转,有条不紊的理清思绪,“是凭空不见人了,还是被谁挟持了?”
青冥拉长了脸,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后实在是被逼得没法了,才低下头,弱弱道:“应该是凭空不见人的。原本属下是跟在王妃后面的,可一眨眼间,就不见王妃的人影了。若说被人挟持,属下不是很相信。毕竟,若是有人靠近,属下定会发觉。而属下跟过去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王妃被掳走的迹象。”
直到此刻,孟昶和云修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不比被人挟持。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难不成还能从地下遁走了?
从地下遁走……
云修猛地抬头,却也见孟昶惊讶的看向自己,四目相对,他们分别从中窥出了彼此的想法。
“青冥,派人入宫,务必要将此事尽快禀报给你家王爷。”云修和孟昶一同走出去,立于院中看着火红如酒的枫叶,继续道,“至于你,现在就带我们去。”
青冥见状,心知他们有了主意,连忙跑下去吩咐,待一切准备妥当时,一行三人朝着大门走去。
不想,半路却遇到了行色匆匆的青擎,见到他们步履匆匆,连忙行了一礼,略带不解道:“云公子,南阳侯,您二位是要去往何处?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直接吩咐府中下人……”
“护国寺那里出了点事儿,我与侯爷去看看。府中的事情,就劳你多加费心了。”因着与段天谌之间的表兄弟关系,云修在谌王府的地位也不容小觑,此刻吩咐起来,就连青擎都得敬重三分。
青擎虽心怀疑惑,却也不敢询问太多,生怕阻挠了他们的事情。恭敬行了一礼后,便目送他们离去。
……
一行三人策马疾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青冥所指的地方——刚好就处于半山腰的分岔路处,也是顾惜若和顾硚打闹杀掉刺客的地方。
彼时,云雾缭绕,空气吸入肺腑之中,教人倍感心旷神怡。缕缕香火味儿自山上飘下,为这寂静的空地平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神圣气息。
云修绕着那块空地转了转,寻了许久,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如何?”孟昶走到他身侧,四下环顾了一圈,轻声问。
云修摇摇头,眉峰紧锁,“一无所获。依我看,此次是真的遇到高手了。”
若真如青冥所说的,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凭空不见了,此处十有*是被人布下了阵法。
最重要的是,他研习阵法多年,此刻竟寻不到丝毫破绽,不可谓不棘手!
两人四处逡巡着,忽听身后青冥大喝“什么人”,连忙转身看去,却见左手边的岔路处有人影晃动,待青冥将人揪出来时,在场的人皆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苏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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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青冥忍不住惊呼,随即觉得提着后衣领的动作实在是太不雅观,冲苏靳寅干笑了几声,手下像是被什么烫着了般,赶紧松手。
云修和孟昶面面相觑,心中戒备顿生。
既然是熟识之人,为何一开始就鬼鬼祟祟的躲在暗中,直到被人发现了,才以此种近乎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样的举动作派,根本就不正常!
苏靳寅心下也懊恼,他不过是出来办事,本以为此处荒僻无人,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
不成想,这运气竟是如此差!
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几道强烈视线,虽无甚恶意,可他很清楚,此刻若是不赶紧说些什么,定然会招来众人的怀疑,甚至连之前所做的事情都会被全然否定。
“居心不良”的帽子,可不是谁都敢戴上的!
但见他掸了掸衣袍,走到几人面前,抱拳笑道:“苏某见过南阳侯,云公子。”
在岐城时,孟昶和云修都见过苏靳寅,虽彼此了解不深,却也少了些许客套,互相抱拳回礼后,直奔主题。
“苏大人为何在此?”孟昶瞥了眼他方才藏身的地方,状若无意的调侃,“在本侯看来,方才你所待的地方,可不适合藏身。差一点,苏大人就被人当成刺客了。”
苏靳寅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抵不过其他几人无形的追问,屈起手指圈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有些讪讪然:“这个……人有三急……咳咳,倒是让几位见笑。”
闭口不言,为何出现于此。
孟昶和云修互相对视了下,皆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彼此的疑惑,只是但笑不语,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横竖也问不出什么,何必白白浪费力气?
“我二人还有事儿,就不多加打扰了。您请便。”歉意的冲苏靳寅颔首,他二人便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继续查看。
苏靳寅见状,心头蓦地松了一口气,环顾了四周,才发现这片不大的空地上,排立着数名黑衣人,神色冷肃,气势凛然,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紧了紧拳头,凑到青冥身边,不解问道:“青侍卫,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摆出如此大的阵仗?”
青冥心中正烦着,急需找个人来纾解内心的懊恼和焦虑,兼之两人在岐城建立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自然是有问必答的,“苏大人,王妃丢了。”
“丢了?”苏靳寅死死的盯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寻到丝毫说谎的痕迹,奈何他一脸的无奈焦虑和颓丧,教人一颗心也沉入了谷底,“青侍卫,你不是跟在王妃身边的吗?为何会让王妃丢了?你不赶紧去把王妃找回来,怎么还在这里干等着?”
这么说着,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眸光里更是蕴满了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