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儿也不会,娘没教过。邵广元只好拎着她到裁缝那处去学,大半月后终是学会了归来。
伢儿给弟弟做衣裳,心里羡慕着。她做完时,偷摸把那余下的布给自己做了件里衣。
穿在身上别提多漂亮,臭美的显摆了显摆就忘了时辰,直到邵广元回来。
她捂着屁股连连叫疼,好几日都缓不过劲儿。饭菜都顾不上做,躺在柴房里。
伤口才好了点,她就跑到城门口问了那车夫“去京城要给多少个铜板?”
车夫是跟邵广元交友,把这事儿就跟他说了。邵广元回去后找到小伢儿苦口婆心说了些事儿。这事儿才终究这么过去。
照他的话说“她还有个弟弟,离不开她。”
小伢儿这番出走,让邵广元不能怠慢。之后对她不再过分苛刻,还算过的可以。
她渐渐长大,弟弟也跟着渐渐长大。十二岁时,邵广元走了。
小伢儿长大了,她有个名字叫邵烟,可她心里不喜这名儿。屠娘这外号虽是不好,可比邵烟要得她的心。
只是,从此以后没人在叫她小伢儿。
番外完
雨后天晴,选的良辰吉日果然不假。一路都是好风光,吹着风都感觉揉揉的。望向天边更是能看着一道七彩斑斓的光。
屠娘和坐在运送物资车上,脚下是一片干草。她手里拿着竺玉刚给的苹果,一点点啃着。
春晓和她坐在一起,看着屠娘吃不禁吞了口唾沫,回头往自个儿包袱里伸去,掏出了比屠娘还大的果子吃了起来。
凝水坐在边上,见她俩这般吃相,撇了撇嘴侧过身子不去理。
她们三坐在大队最末端的车上,颠簸着吹着风。
春晓先开了话茬,问道“屠姐,凝水咋也一起跟了来?”
她还以为凝水这是舍不得,偏要送到城门口。直到一起上了车才知道是要一同前行的。
屠娘大口咬了苹果,装着嘴很忙的样子吃着。眼神却看向凝水。
凝水蒙着面道“我是来伺候太子爷的”
“凭你?”春晓哼笑一声“也不照镜子看你那嘴。”
凝水显然激不得,回头撤下纱巾道“太子爷就喜欢我这嘴!”
春晓不可置信的看着凝水,她没想到这人是哪儿来的自信。长成这样儿还说太子爷喜欢?未免也太看低了太子品味。
她看了眼屠娘,只见屠娘未说话。偏要她开唇解释“屠姐,凝水真是来伺候太子爷的?”
屠娘嘴里塞着苹果,见俩人都盯着自己。她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番点头,让春晓如雷重击,颤抖着手指着凝水半天说不出话。而凝水却是得意的看了眼春晓,蒙上纱布侧身轻飘飘的回击“就算我不伺候太子爷,也轮不到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一身肥肉,只怕去伺候时,挡了他的视线。”
春晓是见不得人家说她胖的,听凝水如此回击,面上是一阵红白。
她就没想通,怎的凝水长成这样,也能当太子跟前的丫鬟?
她气愤的站起,不顾车的颠簸向凝水扑去。一身重压得凝水喘不过气。春晓更是用手把她捂着脸的纱布撤下,抛向车外道“当太子爷的丫鬟,就算长得丑也得以真面目示人,太子向来坦荡,当丫鬟的更应该如此。你这总是把自个儿脸蒙着不见光,别人看了还以为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凝水咳嗽着,像是快断了气。屠娘赶紧去拉劝俩人。刚分开了凝水却欺身而上以牙还牙道“你坦荡?你就算脱光了坦坦荡荡,太子爷未必会看你一眼!”
春晓一把推开屠娘,朝着凝水脸上呸了声“怪不得是烟花巷里出来的,说话这般露骨。”
凝水跟着呸了回去“我看你是骨子里骚!这般肥肉谁摇晃的动你?”
俩人越说越离谱,末端的士兵们都竖着耳朵听。
“太子爷!他摇晃的动我!”
春晓大声嚷嚷,士兵们差点没跛了脚。凝水更是一脸厌恶道“你莫不是喝多的说瞎话?你这肉谁看谁倒胃!”
“你这脸才谁看谁倒胃!”
俩人扯着那不入流的话相互骂了开来,屠娘连拦都不敢拦。嘴上的炮仗是打了个平手,俩人更是相互不服气的扭打了开来。
车小,一路摇晃。本地儿就不大,这番扭打把屠娘从车上挤到了地上,只得一路跟着走。
士兵们都在笑车上的俩人,丑娘们打架都不爱去拦,都是看着乐呵。
只见春晓是抓着凝水的头发丝不放,势要拔出一把来。凝水更是挠着春晓肥肥的手膀子,都见了血。
凝水终是敌不过春晓,被她掀翻在地。一个闷哼摔得极其惨烈。
屠娘看不过,扯着嗓子在前方大队叫唤道“夫君!夫君!!”
士兵们赶紧拦着屠娘叫嚷,都不想把事儿闹大了。其余的是赶紧扶起凝水往车上一扔,连着屠娘一起。
春晓是还想在弄凝水一番,被士兵拉着下了车。
这是得把这胖虎隔离开来,免得又生事端。士兵们都是劝道“姑娘,你下地儿走走减肥。长得这般好看,瘦下来肯定是个美人。”
糖衣炮仗算是有用,听士兵们如此之说,春晓乐的哼了声,跟着走了起来。
凝水找不着蒙面的帕子,只得委屈的埋着身子哭。哭着哭着逐渐崩溃起来,整个人都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