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唐琛双手轻托蒋琬琰袅袅的纤腰,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直惹得她惊呼出声:“陛下别这样,好丢人。”
蒋琬琰虽轻声嗔怨着,藕臂却顺势揽上他的脖子,缠得严密。
唐琛低低笑着,高耸的鼻梁紧贴着她深陷的锁骨,贪婪地汲取女子身上诱人的暗香,声音低沉干涩:“刚才去哪里了,嗯?”
蒋琬琰倒不是刻意地隐瞒,与霍容辞私下碰面的事情,只不过顺嘴答道:“一早先去给皇祖母请过安。”
她这话儿说得也不算假,谁知唐琛怎的突然发起疯来,张口就咬住她隐隐露出的白皙锁骨,嘴上还不忘低斥一声:“小骗子。”
“嗯唔。”
蒋琬琰眨巴着眼望向唐琛,眸底似有水雾钻入,变得迷蒙又无辜,仿佛在问他为什么欺负人。
每当她露出这副表情,唐琛就一点辄也没有,只巴不得赶紧放缓声音哄哄:“朕是问你,自慈宁宫回来的途中去哪儿了?倒叫朕一通好找。”
蒋琬琰这才恍悟过来,慌忙将藏在怀中的玉珮交予他察看,“陛下可认得此物?”
唐琛只消打量一眼,便立即识出它的来历,眉宇间难掩惊愕的情绪:“晏晏,这虎形珮如何会落在你的手中?”
话毕,他又觉得答案已是昭然若揭,不由冷声道:“没想到,霍容辞还挺大胆的。”
蒋琬琰悄悄缩回手,语气绵软地说:“这东西留在臣妾手里,难免不合适,倒不如陛下代为保管得好。”
唐琛何其敏锐,自然听出了她言语间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一着不慎,便会招惹他生气似的。
思及此,他禁不住重重地叹息。
明明自己待她已是百无禁忌,万般包容,怎么这小姑娘还是一遇事儿,就表现出怯生生的样子?
然而,蒋琬琰思虑得却更为深层。
平时她可以在唐琛面前尽情放肆,甚至撒撒泼儿,但这种时刻便应该明确地表态——她是他的,身与心皆是。
因为即使唐琛再大度,也不至于大度到可以容忍,别的男人三番两次觊觎自己心爱的女人。
但出乎蒋琬琰预料的是,唐琛竟把玉珮完完整整地交还给她。
“东宛国民坚信,上古时代的天神曾将一块青中带黑的玉石,交由他所信任的子民。因此,得此奇玉者便可坐拥天下。”
“后世的统治者为防此玉被盗,特意将其分别雕琢成龙与虎,两枚玉珮。龙形珮由当朝天子持有,而虎形珮则交由帝国的接班人,也就是太子所有。”
“东宛国人见虎形珮,如同太子亲临,自会不加犹豫地听命于你。”唐琛言辞浅显,寥寥几句就将此玉的来头解释清晰。
“这枚玉珮在紧急时刻,可当成救命符使用。”唐琛语气微顿,内心斟酌了好半天才说道:“他既舍得给你,你便好生收妥,也算为将来多添一重保障。”
蒋琬琰点点头,依言接过玉珮并收入怀中。
随后她又仰起头来,凝视着唐琛,目光盈盈潋滟。 “虽说,凡事多做一层准备总是没错,可臣妾今生有陛下保护着,已经足够。”
闻言,唐琛情难自禁地低下头,一再啄吻着她粉嫩如樱的红唇。霎时间,难以言说的饴津在两人相贴的唇间蔓延。
他正不知餍足地索取着,讨要着。何曾想过,蒋琬琰会突然杀尽风景地把自己推开。
“晏晏?”
“陛下何以对臣妾的行迹如此清楚?您派人跟踪臣妾,还是您刚才根本也在慈宁宫中?”蒋琬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当中有多少不对劲。
而唐琛总不能回答两者皆是,顿时便有些语塞。
蒋琬琰见他沉默无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臆测,出言也不觉犀利起来:“我猜对了,是吗?”
“晏晏,”唐琛急急忙忙地想去解释,“你听朕说……”
蒋琬琰双手捂住耳朵,语气里满是抗拒:“不听不听不听。”
“哎,你给朕几分钟时间……”唐琛半是询问,半是恳求地说着。
蒋琬琰却仍旧坚持己见,不肯退让:“臣妾说不听就是不听。”
唐琛正发着愁,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在无意间瞥见她嘴角那抹来不及藏好的笑意。
想他堂堂帝王,居然被自己的皇后戏耍得团团转,实在是有失脸面。
于是唐琛索性将错就错,弯下腰,一把抱起蒋琬琰便往寝宫里走。“既然好言好语,你不肯听,那朕就直接用做的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目露戏谑,连带着口吻都变得不正经起来。
蒋琬琰低低地啐了一口“臭流氓”,环在他脖颈的双臂却不断收紧。
从过去到现在,两人亲密的次数不少,但成事前总是差点儿火候。因此,每每都止步于紧要关头。
这来来往往几回,蒋琬琰也逐渐确信,自己真的是唐琛的第一个女人。因为他不仅容易紧张,拿捏不住力道,甚至连上下摩擦时的节奏都颇为紊乱。
今儿个也是如此。
蒋琬琰没忍住取笑道:“臣妾记得在东宫那会儿,与陛下初入洞房时,您表现得挺自然流畅的。”
话音落地,碰巧有滴汗水从唐琛的额角滚落,越过他挺翘的鼻子,慢动作滴在她的左脸颊。
唐琛轻哼过后,冷然启唇:“如果朕当时也像现在这么在乎你,哪里可能用那般粗暴的方式对待。”
蒋琬琰听后,唇边的笑意愈发甜蜜:“可是臣妾愿意啊。”
“嗯?”唐琛似乎没有悟懂她这句话的含义,仍旧专注于在她白皙的颈肩,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