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尾音尚未落地,却被另一道声音覆盖而过。 “现在传吧,朕陪着皇后用些点心也好。”

蒋琬琰转头见唐琛意气风发地走进来,再思及自己方才的恐惧与无助,不禁从心头油然生起一丝委屈。

她索性耍起了小脾气,低嗔道:“陛下还惦记着臣妾这儿的吃食呢,可惜了,今天小厨房里要啥没啥,唯独醋是最多的。”

唐琛低笑几声,“想来皇后也没少吃。听听这语气,可真是够酸的。”

话落,他便倾身把蒋琬琰抱到自个儿的双腿上,面对面坐着。

“陛下要听实话么?”蒋琬琰盈盈的水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唐琛的脸庞:“臣妾承认自己捻酸吃醋。但内心的酸意,却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多。”

“一分酸意,臣妾可以显示出三分;若有三分,那臣妾便表现出七分的样子。”

蒋琬琰越说姿态越低,声调也愈加软腻:“陛下可以怪臣妾得寸进尺,但臣妾还是止不住想要您更多的疼爱。 ”

蒋琬琰是这样一个女人。她若真心拿他当作夫君,便做不成那种甘愿把心酸混合着泪水,统统往肚里吞的贤妻。

相反的,她半点憋屈也不肯忍受。

唐琛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明明是这样骄横又无理的话儿,从蒋琬琰口中讲出来,却让他的心软得一蹋糊涂。

“晏晏,你是不是暗中给朕下了蛊?”他展开双臂紧紧圈住她的纤腰,声线喑哑:“否则,朕为何总把持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我自己酸了。

我也想要像陛下那样的男人(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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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为情所困

蒋琬琰低头莞尔,“陛下好不害臊。”

唐琛大手覆上她楚楚的腰肢,才发觉这女人的腰围实在细的过分。他甚至不敢使劲儿去掐,顶多用指腹轻轻摩挲几下。

他边抚摸着,边低声询问道:“刚刚瞒着朕在想什么?”

指尖的温度隔着衣料,熨热着蒋琬琰腰间仿佛绸缎般光滑的肌肤。不知是否触及了敏感带,她浑身打了个机灵,连带着从喉间溢出的声音也格外媚人,“嗯?”

见她不明所以地回望自己,模样无辜,唐琛不禁柔声道:“朕方才进门的时候,瞧见你发呆了。”

他这一提,蒋琬琰顿时回想起那桩困扰着她的心事。想倾诉,却又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只得支支吾吾地问:“朝中文武动辄上百人,心思各异。陛下可有想过,若是亲近的臣子动了歪念想时,该怎么处理?”

唐琛眉头挑得老高,“那得看这个念头的严重性有多大。”

“比如觊觎帝位呢?”蒋琬琰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闻言,唐琛有些好笑地反问道:“那朕会怎么做,你想不到么?”

蒋琬琰乍听也觉得这道问题有些可笑,索性不再绕弯子,直接把话摊开来说:“从前在母后身边服侍的郭尚宫,陛下还记得么?”

待唐琛微微颔首,表示有印象,她才接续着说道:“傍晚臣妾回宫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郭氏同摄政王私下会面。”

话落,蒋琬琰清楚地感受到环抱在她腰际的那双手猛然收紧,片刻后,却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嗯,后来呢?”唐琛问。

“臣妾虽然只听取了片面的说辞,但仍可以推敲出大致的轮廓。”

蒋琬琰缓缓将自己梳理过无数遍的事由仔细道来:“事情应当是从先帝在世时开始的,母后假意与摄政王合作,暗地里却打算将他利用干净后,再远远推开,独吞所有好处。”

她语气微顿,“这回若非郭氏走投无路,转而向摄政王投诚,他也不能发现母后的阴谋。”

唐琛听在耳里,心情颇有些复杂。

他从不打算将这些烦心事告诉蒋琬琰,更没想过,她竟会自个儿摸索出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

“晏晏,”唐琛低低地叹了口气,道:“这事儿你别管。”

蒋琬琰两道细柳般的眉轻轻拧起,显然对他的态度略有微词:“朝堂之争,臣妾自然是不爱管的。但事关陛下的安危,您让臣妾如何不忧心?”

唐琛察觉到她话里有气,连忙宽慰道:“朕一时嘴快,但绝对没有恶意。”

说完,他便把头埋在蒋琬琰的颈窝,两片薄唇轻轻贴着她的锁骨,声声复声声地道着“对不起”。

“对不起,朕也不想对你凶,朕也在克制自己,只是……朕见不得你比其他同龄的女子,承担更多的压力。”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全是隐忍。

蒋琬琰实在难以苟同,他这种以隐瞒作为保护的手段。仿佛她是被禁锢在笼中的金丝雀,娇弱而无法自立。

然而,此时她却怎么都无法硬着声出口责骂。只因怀里那个无比骄傲的男人,已经甘愿低声下气,以求得她的谅解。

“唐琛,你可知道。”

蒋琬琰纤细的手指,穿过唐琛如墨玉般的黑发,慢慢地,让他贴紧自己的身子。“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躲在你身后,享受着你单方面的保护。而是我们肩并着肩,朝同一个方向看去。”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唤他的姓名。

唐琛怔忡片刻,又听见她笑着说:“不过,慢慢来吧,臣妾有信心当个能让陛下倾诉衷肠的女子。”

他恍惚了下,才重新展露出笑容道:“朕早晚会被你吃得死死的。”